音响发烧杂谈

一些观点
1. 耳塞完全没有发烧的必要。耳塞最大的优点是便携,它最正确的使用方法是直接插到手机、随身听上,两百块钱的耳塞就很好,最多不要超过五百块。

2. 耳机发烧的极限是各品牌三千元以内的次旗舰型号,要知道前端还得投入差不多两万元的音源和耳放才能把这个档次的耳机真正伺候好。

3. 正常的耳机系统里,音源至少要占到总投入的一半以上,这样耳机容易出好声。避震板、电处这些东西就不必讲究了,少在耳机上浪费时间和金钱,箱子才是正道。

4. 音箱系统里最重要的,不用说,是——房子。不以有房子为前提的发烧,都是玩物丧志。

5. 音箱选好推的,搭配档次高一点的功放和唱机,根据口味选好线材,再花点心思把摆位、避震、供电做好,安心听音乐应该没什么问题。

6. 说白了,PC-HiFi最大的优点是不用花钱买唱片(这不是一笔小开销),跟同价位CD机相比声音孰好孰坏这种问题根本就不重要好吗。

7. 耐听比悦耳更重要,好的音响系统,一定是自然、宽松,可以长时间聆听的。慢慢听,慢慢了解你的器材、调校你的系统。

8. 多听音乐,其它的不重要。

一些推荐
  其实谈不上推荐,只是列出一些经过个人长时间聆听、觉得适合古典音乐重播的器材,片面在所难免。
个人偏好具有一定规模感、沉稳扎实、音色中正、相对音染较小的声音。
耳塞:森海塞尔MX500简装工包版,20元价位耳塞的王者,出色的音质,地摊的价格!感谢万能的淘宝,感谢Made in China!唯一的问题是容易买到假货,或者买到被DIY得很妖艳的真货(单元是真的)。
耳机:森海塞尔HD600,搭配Graham Slee SOLO耳放豪华版,聆听古典音乐的经典组合。值得一提的是,个人觉得,SOLO耳放豪华版驱动HD600效果比贵价的超线性版更好,听感更为宽松。如果预算有限,最廉价的解决方案莫过于仿制的子木NA6耳放,用一个零头的价格达到了SOLO耳放七八成的效果。
CD机:CD机的选择真的是见仁见智了。个人喜欢Ayre CX-7eMP,中性透明,细腻快速,不出挑但全面。
音箱:ALR Jordan音箱,业界良心!Handmade in Germany的东西卖那么便宜,便宜到进口报关的时候连海关都不信,便宜到后来这个厂家终于倒闭了……ALR Jordan的箱子具有极其出色的规模感(Entry Si除外),如果把我的ALR Jordan Entry M扔掉,让我在市面上重新找一对价格相近、适合听大编制交响的书架箱,还真挑不出来,就算是价格贵上一倍的德国Audio Physic Compact,虽然比Entry M拥有更好的解析力、细腻度,但规模感还是不够。
线材:线材在系统里的重要性不必多说。推荐相位传真的线材,很超值。

一些体会
  减少折腾:我是个怕麻烦的人,东西就拣最大路货的来买,能用CD一体机绝不用转盘+解码,能用石机绝不用胆机,对丹拿、ATC这些难推的音箱则是有多远躲多远。PC-HiFi?算了吧,光音源部分就一大堆变量(文件、软件、电脑、USB线、数字界面、DAC),想想就头大。避免麻烦的做法确实损失了很多性价比和可能性,但节约了时间。
明确需求:一定要搞清楚自己买器材是为了听什么,不同的听音口味和听音类型对器材的要求差异太大了。一般的音响系统还原出来的信息量总是有限的,你必须在不同的方面上做出取舍。温暖醇厚,就不能同时清爽快速;清丽纤细,就不能同时沉稳扎实。平衡中正,就很难惊艳动人;精致华丽,就很难准确真实。我自己听大编制交响的系统,用来听人声可能就不够“毒”;我讨厌的日本器材,用来播放流行音乐可能就很对大众胃口。任何整体性的提升,都必须以增加投入为代价。
耳听为实:听音乐是一个非常主观的行为,人和人在音乐方面的要求是如此的不同。千金难买你喜欢,所以最重要的事情是:亲自去听。多听现场,建立参考体系。多听不同的器材,找到自己喜欢的。别人的听感和评价唯一的作用,就是促使你去听这个器材。绝对不要买没听过的器材,也别光凭别人的推荐就进行搭配,去代理商那听,去发烧友家里听,扛着器材去代理商、发烧友家里听,花钱去外地听,总之想方设法创造条件听,买之前多折腾,买之后才能少折腾。
够用就好:关键问题是什么叫“够用”?每个人的价值取向、尺度把握都不尽相同,“够用”的标准也不一样。耳机有没有必要搞避震?音箱、功放、音源的投入怎么分配?线材用多好的?什么样的声音算是可以“安心听音乐”了?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答案。拿ALR Jordan Entry M做例子,用谷津U1这个价位的放大器去推,可以,但实在是可惜了,个人使用Rega Cursa3+Maia3前后级功放驱动Entry M,才取得了满意的效果。我觉得,把一对音箱推满,才算“够用”。在相同的预算下,我的价值取向是,选择低一档次推满的音箱,而不是高一档次没推满的音箱。低一档次的音箱虽然在某些素质上肯定不如高一档次的音箱,但对我而言,推满的音箱所具有的控制力、松弛感、密度感是最重要的,是长时间沉浸聆听的关键所在。我想,所谓“安心听音乐”,大概就是拥有一套听多久都不觉得累的系统吧。
量力而行: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情。学生不应该在HiFi上花太多钱,工作挣钱后也要分清主次,买房远比买HD800重要。如果选择了自己的条件和能力范围内无法掌控的器材,再怎么折腾也不会满意的,懂得审时度势和控制欲望,不好高骛远,也是人生的一门必修课。把精力集中在自我提高和对家人的关爱上,发烧只是一种泄欲方式,音乐才是永远的良师益友。

耳间风(一)

Dvorak: String Quartet No. 12 “American”;
Tchaikovsky: String Quartet No. 1;
Borodin: String Quartet No. 2

Emerson String Quartet

  还记得自己买的第一张古典音乐CD:德沃夏克第十二弦乐四重奏“美国”、柴科夫斯基第一、鲍罗丁第二弦乐四重奏,DG Masters中价系列,封面是康定斯基的油画《骑马的夫妇》。借着这三首曲子,我推开了古典音乐的大门,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Dvorak: Symphonies No.5, 7, 8 & 9″From the New World”
London Symphony Orchestra / Istvan Kertesz

  德沃夏克第五、第七、第八交响曲,比起他最著名的第九交响曲“自新世界”来毫不逊色,只需一套DECCA Eloquence系列的2CD就能一网打尽,价廉物美量足。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克尔特斯指挥伦敦交响乐团的版本,录音师是旷世奇才Kenneth Wilkinson。Wilkinson让我知道,好的录音绝不是Sony式昂贵仪器和浅薄品位的堆砌,录音是天才的艺术。
  每当心浮气躁,我会拿出这张CD,放碟入仓,按下播放。大提琴声响起,仿佛分隔多年的知己,一句话便说到你心窝里。
  德沃夏克的音乐是一种热烈、欢乐、思恋、忧伤的综合体,就像九月含着乡愁的天空,微云渺渺,秋风浩荡。

  

Dvorak: American Suite; Silent Woods; Prague Waltzes; Mazurka
Alexander Trostianski, Russian Philharmonic Orchestra / Dmitry Yablonsky

  我是这么听古典音乐的:找一个喜欢的作曲家,听完他的作品,再寻找下一个喜欢的作曲家。所以我听过德沃夏克的交响曲、小提琴协奏曲、大提琴协奏曲、钢琴协奏曲、钢琴三重奏、钢琴五重奏、弦乐四重奏、弦乐小夜曲、歌剧、交响诗、安魂曲、弥撒……却没听过几首贝多芬的交响曲——现在我才喜欢到肖斯塔科维奇,可怜的乐圣估计要排到2014年了。这种做法很不科学,但很有乐趣。
  某些不那么流行的曲目,常常能给人惊喜。如果你只知道德沃夏克的谐谑曲,那么不妨试试他的美国组曲;如果你爱听德沃夏克的斯拉夫舞曲,那么他的马祖卡也不会让你失望。

  

Tchaikovsky: Swan Lake
The Philadelphia Orchestra / Wolfgang Sawallisch

  柴可夫斯基和德沃夏克都很适合古典音乐的入门者,《天鹅湖》优美的旋律没有人不记得。古典音乐是美好的,它将使你受益终生。

  

Tchaikovsky: The Symphonies
Oslo Philharmonic Orchestra / Mariss Jansons

  中国的爱乐者喜欢把柴科夫斯基称为老柴,仿佛一个亲切的长辈。老柴和所有伟大的俄罗斯灵魂一样,有西伯利亚北风般的凌厉和暴烈,有俄罗斯土地横跨亚欧的广袤,有对人类命运不可遏止的悲伤,高贵善良。
  杨松斯指挥奥斯陆爱乐乐团的柴科夫斯基交响曲全集是企鹅三星带花的名版,买来听过之后略感失望,演绎上我更喜欢穆拉文斯基指挥列宁格勒爱乐的版本。
  第一次现场听到老柴的交响曲,是在同济百年校庆艺术节的开幕式上,上海交响乐团演奏的柴四第四乐章,高潮时感觉乐团都快把大礼堂的屋顶掀飞了。后来还听过一次莫斯科交响乐团的柴五。一直忘不掉的是赤膊在宿舍里听第一交响曲和第六交响曲《悲怆》的日子,青春啊。

  

Mahler: Symphony No.1; Symphony No10-Adagio
Chicago Symphony Orchestra / Claudio Abbado

  听古典音乐之前千万不要去看别人写的乐评,伟大的作品会完完全全告诉你它的美丽。你听到的每一段旋律只可能属于你自己,这个世上再没其他人能够拥有。
  一个人的内心要有多么纯净才能写出这样的曲子?一个人要有多么坚强才能拥抱黑暗起舞?葬礼进行曲的鼓声一下下敲在心脏上,美好得只想哭泣。

亲爱的马勒

  1860年7月7日,在波西米亚的卡里斯特村庄,一个名叫古斯塔夫·马勒(Gustav Mahler)的婴儿呱呱坠地;今天,2010年7月7日,是这位地球上最伟大的音乐家的150周年诞辰。
  把时光拨回2008年,某个夏日午后,我光着膀子躺在同济西北三宿舍楼的架床上,音箱里在播放马勒第四交响曲,房间热得像个蒸笼,风扇嘎嘎作响。我没有起身把CD换成格里格或勃拉姆斯,反而神奇地把那部听起来“乱七八糟”的曲子放了一遍又一遍,那时我还不知道,以后我将长久地爱上这个人的音乐。
  接下来半年时间,我唯一听的音乐就是马勒第四交响曲。2009年,我用一年时间,“听完”了马勒的所有交响曲:第四交响曲、第一交响曲、第二交响曲、第五交响曲、第六交响曲、第三交响曲、第八交响曲、第七交响曲、大地之歌、第九交响曲,每天听,反复听,一个乐章一个乐章地听,每部交响曲至少听二十遍,这艰难的“攀登”过程,是一种接近伟大灵魂之巅的甘甜。固执的人没有小时、天数、月份,对于心底的热情,他们用“年”来计量,那感觉,就像爱着最心坎的姑娘,用尽全部心力,默默坐在她身旁,听她把心事讲。
  我认为,一个人最喜欢哪个作曲家,和他本身的个性和气质有着莫大关系:贝多芬是温暖粗豪的,像莱茵河畔冬日的阳光;德沃夏克是儿时屋后的水塘和榕树,是渺渺茫茫的乡愁;柴科夫斯基是宽广的俄罗斯,是大雪天屋内的壁炉;巴赫是严整的,极度的节制中蕴含着博大的爱;布鲁克纳是一团寂静的火焰,在蔚蓝的湖水上熊熊燃烧……可我最爱的,还是马勒,他的静默如此凝重,他的内心如此宽广。你听,他忧伤、脆弱、怪诞,他甜蜜、强大、伟岸,是水穷云起处四下无人的悠远和苍茫,是行至深山时歇斯底里的呼喊和痛哭,是爱情,是死亡,是尘世间所有明亮简朴的笑容和沉郁火热的眼泪,是存在于宇宙中不可磨灭的永恒——人类的情怀,这是所有伟大的艺术家给予我们的,与死神作对的武器和勇力。
  “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听马勒的人大概是孤独的,孤独很好,像水,上善若水。在黑暗中,让马勒的音乐淹没我,让我再一次拥有过去,那像晴空一样辽朗的日子,遥远而荒疏。风,高高吹着,岁月有很多芬芳,很多哀伤,在芬芳和哀伤里,有它的深厚,它的绵长。夜,透亮着,所有的窗户映出灯光,所有的孩子沉入梦乡。我感到周围的钢筋混凝土墙垣渐次崩塌,我看到一脉蓝色远山,一片金黄稻田,碧绿的玉米地响着,村庄响着,小溪响着,心中的块垒,化作一江春水流啊流,时间又苦又香,我老泪纵横旧情难忘,生命中所有美丽的往昔,在音乐中一下子复活,如同你稚气地做了一个美丽的动作,我一下子就爱上你了。
  有些往事,要用一生铭记;有些音乐,要用一生聆听。马勒有大美,曲曲摧心肺。感谢马勒,陪我度过许多的时光。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我亲爱的马勒,最温柔的强者,生日快乐。

同样的马勒

  吃饭回来,在楼下拿了一份今天的文汇报。一整版的人物栏目《近距离》这期介绍的是《梁祝》小提琴协奏曲的作者陈钢和何占豪。1959年3月27日,《梁祝》在上海兰心大剧院首演,今年是《梁祝》50周年纪念。
  50年真快,两位当年上海音乐学院的毕业生少年现在已是尝尽人生辛酸的老者。文革期间,何占豪被下放到“五七干校”喂猪,陈钢作为毒草《梁祝》的曲作者遭到江青点名批判,成为“反党分子”,被关进牛棚,之后被流放到大别山。和记者谈起往事,陈钢说了许多,我抄下两段:

  我们很幸运,是幸存者。我经历磨难,“反右”时父亲没了;“文革”时我被打成脑震荡。在那个年代,家被抄了,所有唱片被没收,我偷偷留下了一张《马勒第四》,每天回去就听那段慢板乐章,抚慰受伤的心灵,是马勒救了我!我想,在那个年代,许许多多中国百姓与我一样,渴望把音乐高高地奏响,把大写的“人”字高高举起。
 
  我在没有阳光的年代写了《阳光照耀塔什库尔干》;在没有早晨的年代,写了《苗岭的早晨》;在没有金色的年代,写了《金色的炉台》。这是因为,人民需要阳光,需要早晨,需要金色。有一件事使我很受震动。1999年,我到莫斯科访问,听到一件令我深受震撼的事。那就是1992年前苏联发生经济危机,一夜之间卢布贬值了一千倍。但是,莫斯科人照样排着队买票走进剧院,去听马勒的交响曲,作品长度四十分钟,而观众也站着鼓了四十分钟掌;还有德国人,在柏林遭轰炸时,许多人从废墟中走进音乐厅,去听富特文格勒指挥的贝多芬交响乐。这样伟大的民族,是不可摧毁的。而我们中华民族呢,一样!

  读着这些话,心里回响起马勒第四交响曲的第三乐章,我想我能理解,若不是因为这么美好的音乐,或许真的没法在那非人间的日子里,拥有活下去的勇气。
  同样的马勒,你也曾听过。

马勒《旅人之歌》第四首歌词翻译

  毕业设计的文献翻译老师给我们找了一本美国人写的关于案例研究的书,翻得胸闷,这种纯理论的书,就像学刊上混发表篇数的文章,索然无味。
  因为翻译的事情,想起以前搜索“马勒”时看到的一个论坛帖子,是马勒《旅人之歌》里第四首《那双蓝蓝的明眸》的歌词翻译,很佩服,那是一个叫“汉英”的翻译论坛,高手如云。今天弄完翻译,为了消除文献里那些奇形怪状的句子带来的恶心,我重新找出这个帖子,试着翻译了一把这首歌词,好玩,呵呵。
  《旅人之歌》歌词是马勒自己写的,原文是德文,英国人Lionel Salter把歌词译成英文:

My love’s two eyes of blue
have sent me out into the wide world,
I had to bid farewell to the spot I cherish.
O eyes of blue, why did you look at me?
Now grief and sorrow are forever my lot.
 

I went out in the still of the night,
at dead of night across the gloomy heath.
No one said goodbye to me, goodbye;
my companions were love and grief.
 

By the road stands a linden tree:
there at last I found rest in sleep.
Under the linden tree,
which snowed its blossoms down on me,
I knew naught of life’s pain;
all, all was well again
all, all! Love and grief,
my world, my dream!

  
  在维基百科上有歌词的德文原文和中文翻译,不懂德文,把维基百科直译性质的中文译文贴出来:(椴树即菩提树)

那双蓝蓝的明眸,
是我爱人的眼睛。
是这美目把我带来,
这偌大的世界。
我不得不告别这至爱之地!
蓝蓝的眼睛啊,
为何凝视着我?
现在我要面对永恒的哀愁。
 

我走出去,步入宁静的夜,
走过大片漆黑荒野。
没人跟我话别。
再见!
爱与哀跟我作伴!
 

路上伫立着一棵椴树,
在这里,我第一次
能在睡梦里歇息!
椴树花
像雪花般飘落,
落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是怎样活下去的,
一切都已重新开始!
一切!一切:爱与哀、
还有尘世与梦幻!

  
  接下来是汉英论坛强大的Last Hermit的译本:

两眸碧如海
却那堪、情难再
一别走天涯
天阴阴,云霭霭
怎敌卿卿眉黛
今生常伤怀
 

夜茫茫、野荡荡
却无祖帐
唯有泪千行
千种风情,万般悲怆
 

情依依,路长长
菩提树下花作床
悄悄入梦乡
莫悲哀,莫彷徨
原来全是梦一场

  
  我也来翻,虽然不如Last Hermit翻的好,嘿嘿:

  
想起你的双眼
我在清晨走遍田野
去看河流里的蓝色天空
我的爱人,你为何将我凝望
万里无云如同我永恒的悲伤

 

爱人,请别熄灭脸庞
荒野中的黑夜过于宽敞
没有告别
爱与悲伤铺满山岗

 

古道尽头我安卧佛祖掌心
菩提花开,长风吹雪轻落双肩
我的胸口是伤风的旧亭子
容纳过多少相送
从今往后,瘦小的亭子芳草连天
再无枫林宿醉,再无离人清泪

 

  我到有间客栈论坛把Fischer-Dieskau演唱的《旅人之歌》下载下来一听,天啊,这首《那双蓝蓝的明眸》的曲子正是马勒第一交响曲第三乐章我最喜爱的那段旋律!“歌词好,歌就好”的选歌标准果然霸道,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