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系列之Ask For More

  1.阿磊说:“我歌路很广的,从《One Night Stand In Beijing》到《山路十八摸》,从《北京的金山,上》到《那些小姐教我的事》,都行。”
  

  2.八月份的尾巴,你是处女座;九月份的前奏,你是处女座。处女座最大的烦恼是什么?就是你告诉别人星座时,别人听不大清楚总会再问一句:“处女,做吗?”
  

  3.我家的蚊子属斑马,黑一道白一道,夜伏昼出,每天下午准时发情,咬起人来老带劲了。我准备搞个第三产业赚点钱补贴家用,只接待女客户,让她们换上定做的包头包手包腿包脚只在胸前留出两个窟窿的连体密封衣,锁我家里一下午。门口再整块大木牌写上:“你想穿上梦寐以求的大号文胸吗?你想拥有波动傲人的挺拔蚊胸吗?无激素无副作用,不用开刀不塞硅胶不垫盐水袋,粉嫩欲滴白里透红——纯天然动物丰胸中心欢迎您。”
  

  4.看电视购物节目,一个西装笔挺老板模样的男人扬起手中的商务手机:“金立V8800,独有指纹拨号功能,不同手指拨不同的号码,拇指是家里,食指是同事,中指是秘书……”
  

  5.信箱中的广告传单多数无趣,唯独近日收到一则,大号标题:“任凭广告满天飞,教授只选博力威。”
  

  6.七夕节一成人用品商店门口广告:“牛郎,织女叫你回家做爱。”
  

  7.修自行车的铺子。“老板,能帮我的单车打个气吗?”“两毛!”“老板,能帮我的篮球打个气吗?”“五毛!”“老板,能帮我的摩托车打个气吗?”“一块!”“老板,能帮我的娃娃打个气吗?”“……”
  

  8.古代荤段子集锦《笑林广记》中的一条:一家娶妾,年纪过长于妻。有卖婆见礼,问:“那位是大?”妾应云:“大是他大,大是我大。”
  

  9.剧情接上条。周总理,我们的好总理,你在哪里呵,你在哪里?我们对着洞口大喊:“周总理——”洞口回音:“他刚离去……他刚离去……”
  

  10.某人的豆瓣签名:“每个月总有那么三十几天。”
  

  11.去学校里的教育超市买东西,结帐时排队在我前面的一位小伙子买了包内裤,超市收银的大妈接过,迅速瞟了他某个部位一眼,说道:“这是XL的,你穿大了呀,去换包小的吧!”小伙子在众目睽睽下涨红脸走到里面的货架,另拿了一包出来。大妈再次接过,一瞧:“你怎么换了XXL的出来,更不合适了呀!”小伙子濒临崩溃:“没……没关系,随便穿穿的。”怎奈大妈天生大嗓门:“这个哪能随便的啦,大了走起路来咣当咣当,不舒服的呀!”我们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个摧枯拉朽的象声词深深地震撼了。
  

  12.您好,初次见面,不好意思,我实在看不出来,请问您贵性?
  

  13. 江山代有淫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古有郁钧剑《家和万事兴》,今有左小祖咒《野合万事兴》。
  

  14.每次在豆瓣上碰到“你放毛片的文件夹叫什么名字?”的帖子,大家都像打了鸡血般展开头脑风暴显摆自己的幽默感,有走科普路线的:“黑洞的奥秘”、“人类的起源”、“东非大裂谷”,有走娱乐路线的:“动感地带”、“黄品源”、“品冠”、“最天使”,有走影视路线的:“我的兄弟叫顺溜”、“无极”、“大国崛起”、“不能说的秘密”、“士兵突击”,有走政治路线的:“毛选”、“党员先进性教育”、“社会主义实践”、“根正苗红”,有走IT路线的:“遥杆驱动程序”、“软件工程”,有走文学路线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茅盾文学奖作品选”、“金刚经”,有走历史路线的:“水门事件”、“党史录像”,有走教辅路线的:“新东方日语教程”、“国家公务员申论真题”、“材料力学”,还有出奇制胜的:“一半人和另一半人的战争”、“八荣八耻”、“刘胡兰”、“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唱支山歌给党听”。其中,我认为起得最好的名字是:“论持久战”(泽东同志对此亦有贡献)。
  

  15.继小黄飞后,又一个很黄很低俗的二人转选段。
   女:这个是我们女孩儿的胸部,是不能随便乱摸的!
   男:还胸部?
   女:胸部!
   男:那你下面什么部?
   女:你怎么这么下流呢?
   男:啊,不好意思。
   女:下面这个部位是不能随便乱说的。哥哥,那你下面那是什么部啊?
   男:我这啊?我这是老干部呗!
   女:那你那要是老干部,那我这是什么部呢?
   男:你那就是老干部活动中心呗!

去往土星的宇宙飞船就要出发了

  已是晚上十点多,必须要赶在起飞之前出去走走。
  拉开门走进一个方盒子,又拉开门走进一个更小的方盒子,我来到一台亮着光的机器前,漫不经心地按一些数字,就有小嘴巴吐出红彤彤的东西。地球人像收集邮票一样到处收集这些纸片片,集够一千张换回一个会跑步的方盒子,集够一万张换回一个蹲在半空中不会跑步的方盒子。
  一定要鼓足勇气去见识一下人间的温柔。但是啊,我又伤害了一个陌不相识的女孩子。
  菜市场门口有个操河南口音的老板:“蛋炒饭、炒河粉、炒粉丝、炒年糕,炒年糕五块,其它四块。”来份炒河粉吧,豆芽多放一点,酱油少放一点,辣不辣?辣一点。我说我去过河南啊老板你河南哪里的啊,老板说周口的啊,我说啊我知道漯河旁边的一个县嘛。他炒完两份菜,一份是炒河粉,还有一份也是炒河粉。他拿出一张油污的法制小报,趴在小桌子上聚精会神看一篇标题叫《情殇》的文章,愁肠百结。一个穿黄色运动服的女人麻利地把热腾腾的河粉塞到白色小盒子里,递给立在一旁久等的人,他们留下一些纸片片后匆匆离去,大街上每个人总是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我听说地球上有一个疯子用那女人衣服的颜色画向日葵,我还听说地球上的男人都叫丈夫女人都叫妻子,他们睡同一张床铺有同一个娃娃,他们晒同一片阳光用同一缕笑容。我打量眼前这个微胖的女人,她有结实的胸脯和屁股,她和她的丈夫将在子夜时分收点好他们小小的摊子,她和他将回到只属于他们的方盒子里把灯熄灭,他粗糙的双手一定幸福地触摸到了天上厚厚的洁白云朵。
  没有人知道我是土星来的,没有人,连卖给我炒河粉的夫妇也不知道,除了那个眼睛明亮的姑娘,我只告诉过她一个人,我只说过一次,她竟信以为真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只好哈哈大笑。
  回去的路上我再次拉开门,走进一个摆满各种货物24小时开放的方盒子,售货员大叔戴着耳塞,我问他你在听什么歌啊,他大声回答:“老歌!百威,五块二!”我问大卫多夫多少钱啊,他说白盒子的二十红盒子的十八,我说那就白盒子的吧!走出二十米我又折回去再次麻烦大叔,“打火机,一块!”真便宜,听说这可是某个神仙冒死从天上偷下来的宝贝呢。
  我回到我的密封舱,学地球人用牙齿把酒瓶盖子咬开,泡沫满溢。我唱起一首愉快的老歌,掏出老歌大叔给我的打火机把白盒子里的引线点着,“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零!”震耳欲聋的轰鸣你听到了吗?呛人咳嗽的焦油你闻到了吗?宇宙飞船冲破大气层,啤酒泼洒出来,悬浮成一个个液态小圆球,每一个都折射出我正在远离的那颗蓝色行星,无数的小圆球仿佛无数蓝色行星上住着的无数个亲爱的你。我哭了,因为失重泪水不再夺眶而出,而是永远噙在眼里。忘记我们的小秘密吧。再见,善良的好姑娘,当你仰视夜空,土星人会在光年之外以同样祝福的目光回望着你。

刘原:《丧家犬也有乡愁》——淫荡是一个人的寂寞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男人只分两种:一种是好色,另一种是十分好色。”若只以怨妇的眼光来理解未免可惜,这简直是为所有在人生米字路口徘徊的男同胞们指明方向的大号路标:我们要以有点好色为耻,以十分好色为荣,追求上进拒绝平庸,武装到牙齿,风骚到毛孔。越热爱妇女的男人越有才华,像刘原这样自称“流氓”,还直呼小自己十岁的妻子为“幼齿”的,可以想见其才情。初识刘原因其名声,“南方报业王牌写手”,及至拜读他的博客,发现竟是广西老乡,倍感亲切。
  《丧家犬也有乡愁》是刘原专栏的文集,2004年出版,这本搞笑伤感的小黄书淘宝网尚有出售,适合在任何地方用任何姿势阅读。书中的刘原,还在《南方体育》上班,白天写稿件和专栏,晚上在杨箕村的桂林米粉店用过晚餐后,或许再到河南老板的小商店买上两瓶啤酒,走过城中村握手楼下窄窄小巷,爬上破旧民宅的四楼,醉里挑灯,写下故乡。他眺望的是1995年的广西大化水电站,一个被强行分配到此的福州大学应届毕业生,木然地趴在发电机和水轮机房的桌子上,噪声巨大地板震动空气污浊,头顶飞奔而过的是红褐色的河水和无望的青春。这个以为自己要在穷乡僻壤可怕的山清水秀中了此残生的年轻人不会知道,三年后他用不断往返省城求职的坚韧谋到一份报社的职务,他将在广州的杨箕村念想起大化街头露天排档上无业游民唱的黄家驹,把那失落已久的歌声写进《丧家犬也有乡愁》里。
  讲黄笑话谁都会,但要以说段子的独特方式写文章,黄到七分熟,浪而不亵,一声淫笑后露出赤条条的乡愁和苍凉,那就是刘原的绝活了。“汝谓我黄,汝不知我黄得多辛苦。”淫荡是一个人的寂寞,是一个男人经黑暗和冰冷蚕食的创后应激症,透着最有张力的温暖、幽默,让我想起周星驰的电影,“扮一个最帅的样子给我看看!”“不用了,现在已经是了。”“那扮一个最丑的样子!”“不行啊,怎么扮也不会丑。”是一个跑尽龙套男人的自卑与失落。《大话西游》里最搞笑的问着“你有多少兄弟姐妹?你父母尚在吗?你说句话啊,我只是想在临死之前多交一个朋友而已。”“你妈贵姓?”的唐僧,只能由最孤单的唱了二十年《我向你求婚》的人来演。罗家英是幸运的,汪明荃大姐和他结婚了;“流氓原”是幸运的,他有愿意陪伴他浪迹天涯的幼齿,他们博客上不经意流露的幸福就足以让人嫉妒得口腔溃疡:“这就是主卧了,没有床,只有床垫。别人家‘上床睡觉’,在我们家,就没这一说。我觉得,安床就浪费了木地板,而且床是笨重且占地儿的东西,不一定非要不可。流氓原则认为,有没有‘床’,是事关生活品质的问题,当年在杨箕艰苦卓绝的条件下,睡的就是床垫,睡出了腰肌劳损,没有床是巨大的悲哀。但是,在我遇到我喜欢并能接受的床之前,将就着过吧。有一天,流氓忽然说:我觉得没有床也挺好的,床垫它不会响……”
  “我为谋生所迫,以时间去拼那些才子,他们半个小时写一篇专栏,我用通宵,一个字一个字地磨,天亮才离开报社。”从小城镇拼杀出来的人,与大城市的孩子比起来多少带点不自信和谨小慎微,并对底层大众怀有一种顾影自怜般的悲悯。《国门苍凉——寻找张惠康》和《冬季到上海看阿康》是我看过的最为感人的体育文章,甚至让我起了到曹杨新村去看看这位迟暮英雄的念头。《像向日葵一样幸福》写的是因没钱治病而死去的前亚洲举重冠军才力,里面有一段话:“许多个晚上,采访完毕的我从铁西回到四星级酒店,总有一群雏妓涌上来:大哥,帮衬帮衬,我交不起学费……好像我是春蕾计划负责人似的。她们像被提前割去茸角的幼鹿,冲着钞票不停哀鸣。她们瘦弱而裸露的乳房在黑夜里泛着死人般惨白的光。”能写出这样句子的人是中国的希望。但这个国家不喜欢真话,不公总是降临到正直的人头上。两个月前,已是《南国早报》副总编的刘原因刊发某篇报道文章被撤职,离开广州之后北上南京、北京终于又回到故乡的他,如今却要带着发妻重新飘泊,唏嘘之余,唯有祝福。
  逝去光阴再无接近的可能,那是每一个人心里的故乡,而故乡,就是回不去的地方。我们在妄图返回的路上不觉已被寂寞逼良为娼,远望亲人我们揣好乡愁背上信仰,天地有如此静穆,非孤独之心不能知。
  一周前收到小姑发来的生日快乐短信,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坚持记得我的旧历生辰。十五的夜晚,我拉开窗帘望见香樟树背后的明月,竟误以为那不过是发光的商店招牌上高高的路灯。我决定出去走走。在无云的月光下骑车是清朗的,觉出短袖衫的单薄,入秋了。到家乐福里找遍食品货架,终于不得不问售货员月饼放在哪里,她伸手一直:“在那边,可能已经下架了。”是的。
  最后只买回一把菜刀,前任房客留下的菜刀已钝如铁片,切黄瓜都没快感。我如关公手握大刀,夜色中自行车仿佛上好掌钉的骏马,驮着我这条丧家犬疾驰过一盏盏明月似的路灯和它们照出的黑黢黢树影,昔乘匹马去,今驱万乘来,那骄傲一柱擎天,永远笔直充血,永远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