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温暖

    我的掌模浸透了苔丝
 
她从娘家来,替我捎回了祖传的古玩:
一只铜马坠儿,和一只从老阿娅的妆奁
偷偷摘取的“乾隆通宝”。

说我们远在雪线那边放牧的棚户已经
坍塌,惟有筑在崖畔的猪舍还完好如初。
说泥墙上仍旧嵌满了我的手掌模印儿,
像一排排受难的贝壳,
浸透了苔丝。

说我的那些古贝壳使她如此
难过。

            1982.11.2-18
 
(昌耀 《雪。土伯特女人和她的男人及三个孩子之歌》之二) 

  如此温暖,这首诗歌。只有昌耀,这个羞涩而圣洁的诗人,才能写出。这股力量直达内心,如阳光普照。每次读,我都说不出话来,嘲笑自己的麻木和懦弱。不需任何解读与评论,再多的言语,对于这首诗都是伤害。

开场白

  我把寝室里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妥当,整整齐齐,让人心安。平时总是大声说话,这不是我喜欢的样子。应该这样,安安静静地,让自己与心灵对峙,沉和,淡定,冷暖自知。     
  写点东西吧,自己和自己说说话,有无观众皆可。那个少年还在吗?固执,快乐,冲动,泪水丰盈。忘记了太多东西。我想回去,回去。“面对大河我无限惭愧/我年华虚度/空有一身疲倦”。水滴中的马儿一命归天。
  那么,让我开始吧,做一个幸福的人。好好打拼,好好去爱。

人们啊,所有交给你的
都异常沉重
你要把泥沙握得紧紧
在收获时应该微笑
没必要痛苦地提起他们
没必要忧伤地记住他们